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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第 1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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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第 10 章

岑謠謠回了自己院子,這一番操作下來也給她整的口幹舌燥的。

她猛地給自己灌下一杯水。

茉語已經等了有一會了,她分外好奇:“怎麽樣了怎麽樣了?”

岑謠謠眼神示意先布個隔音術法,茉語恍然,立時締結了隔音術法。

靈光一閃,術法落成,岑謠謠正好將水咽下。

她眉眼飛揚,眼角帶著別樣色彩:“那當然是成了,我都拿出十二分精力來演了,哪有不成的。”

得了答案的茉語笑開:“那就恭喜小姐了!”

“小姐想吃什麽,”她起身,“我今天拿了許多種類的糕點回來,小姐想吃什麽都有。”

“那就都拿上來!”

“好嘞!”她起身去拿糕點。

岑謠謠則順勢躺在搖椅上,今日沒有太陽,反倒是有些涼,修士不畏冷熱,讓她忽略了今天天氣已經轉涼。

應是要入秋了。

她擡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理清楚,只風無處不在,很快頭發又被吹亂,她索性不管,只擡手舉過頭頂,透過手的間隙去看並不刺眼的天光。

風吹過耳邊,思緒逐漸飄遠,飄遠,飄遠。

她指間的間隙逐漸變成了硬挺的,緊繃著的肌肉。

指尖微動,仿佛觸感就在手下。

“小姐,糕點來了。”

她猛地回神,再看自己指間,什麽都沒有。

她趕緊起身。

“小姐,怎麽了?”

對啊!她這是咋了!她為什麽在回味啊!

她趕緊拿了幾個糕點往嘴裏塞:“沒事,我什麽事都沒有。”

一定是他身材太好,誰看了不想摸一把?

絕對不是她的問題。

茉語茫茫然,她怕人噎著把水遞過去。

岑謠謠接過給自己灌下,她表情刻意的堅毅,眼神跟著刻意地堅定。

心裏將:岑謠謠,你郎心似鐵!

默念了三遍。

如此才算緩解了些。

她閉了閉眼:“不行,我還是睡一覺吧。”

茉語認同:“小姐身體還沒完全恢覆,睡一覺也好,前日二長老送來不少靈丹,有些是補身體的,我去看看。”

她再次在藤椅上躺下,努力將腦海中那些香艷畫面忘記。

時間逐漸流逝,微風拂過,她竟真的睡了過去。

一刻鐘之後,茉語緩緩走出來,輕聲輕腳將茶水,糕點收起來,又輕手輕腳離開。

這處再度平靜。

直到午後——

有人敲響了院門:“大小姐可在?”

岑謠謠緩緩轉醒:“誰?”

門外傳來的聲音卻不年輕,蒼老中帶著穩重。

“是我,張姨。”

張姨?

她昏昏沈沈的大腦逐漸清醒,這時茉語也聞訊而來,亦是一臉疑惑。

張姨……

想起來了,原身的記憶中確實有這麽一個人,張姨是原身母親身邊的人,是岑家為數不多的普通人。

即便她是普通人,在岑家也仍頗受尊敬,因為她代表著家主夫人。

她“母親”?

說來也怪,原身的母親一直都不喜歡原身,許多年都是不問候不過問的。

就是六年前原身昏迷半年,她母親好似也就來看了一次。

這突然到訪的……?

她邁步去開了門,門口站著一年邁的老嬤嬤,頭發白了一半,卻妥帖梳妝,半截木簪斜斜掛著。

是千年沈木,可延年益壽。

她頷首:“張姨來是?”

張姨行了半禮:“自是夫人有請,還請大小姐速速隨我去。”

速速,這麽急?

她看向茉語,茉語還是一臉茫然。

“母親可有別的要求?”

“那位劍仙侄兒,大小姐的救命恩人,夫人也想見一見。”

她:?

怎麽又要帶上祈成酒?

原身母親身為家主夫人,雖很少露面,卻不代表可以違逆,她得去。

“還請張姨等等,我去喚人。”

張姨擡手阻止:“不必了。”

只見那方三四個弟子已經將祈成酒圍了過來,緊接著另有三四個修為高的弟子把她和茉語也圍了起來。

張姨擡手:“小姐請。”

這哪是請?這分明是押。

——

她被帶到了岑家最隱秘的地方——後山。

岑家占據三個山頭,卻唯有此處可稱做後山,因為這是家主親自開辟,親自設置了結界,親自打通了此處和家主院子間的靈脈通道。

這意味著這一處的靈力與家主院子的靈力一樣足,甚至比家主院子更好些。

因為這裏隨處都種著珍稀靈草。

護佑靈草的也都是煉氣期修士,在原身的記憶裏,這些人外邊從未見過。

這裏的守衛也不同,原本“押”著他們進來的幾名弟子沒有入內,只在外邊守著,而結界內仍有人。

皆漆黑衣袍,瞧不清臉。

很怪。

祈成酒仍坐著那輪椅,岑謠謠推著他,距離很近,她能清晰感受到祈成酒身體在逐漸緊繃。

祈成酒,也很怪。

“小姐,到了。”前面傳來張姨的聲音。

她擡眼看去,只見路的盡頭是一華服女子,她很漂亮。

歲月在她眼角留下了清晰的痕跡,卻不減她的風華,精致釵環墜在她的發髻,唇脂點在朱唇。

是非常具象的好看。

她也不像修士,修士為了修行方便,少有人會這樣打扮,多是一根素簪將頭發挽起即可。

她行禮:“見過母親。”

那方的女子看過來的眼神卻不像在看女兒,倒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。

“我說過多少次,不要喚我母親,也不必喚我家主夫人,喚我秦歡。”

秦歡是家主夫人名諱。

她拂袖,帶著精致繡紋的袖子拂過,揚起淡淡的玉蘭香。

“你過來。”

岑謠謠依言過去。

幾人經過一個轉角,才發覺這裏坐落著一處桌案,秦歡在另一邊坐下,張姨候在她身後,站位頗有講究。

很有禮數的樣子。

她也跟著坐下,拉著茉語坐在她身旁。

秦歡見狀皺了皺眉,像是不忍直視般轉過視線:“從前我便與你說過,仆從不能與你同坐。”

這話聽得岑謠謠皺眉,她看向茉語,又看了看張姨才恍然。

她覺得茉語是仆從。

“茉語不是仆從,”岑謠謠道,“茉語是我親衛,我也沒有仆從。”

祈成酒好像沒有跟上來,她轉過視線,在看到祈成酒就在視線範圍內才放下心。

這裏令她不安。

她視線轉回,發覺秦歡正定定地看著她,那雙漂亮的眼眸看過來的眼神宛若實質。

帶著審視。

她心裏一驚,兀自挺直了腰身,回視了回去。

空氣停滯了一瞬。

許久之後,秦歡才輕輕啟唇:“你變了。”

聲音很輕,卻教岑謠謠心裏又是一驚。

她竟觀察地如此敏銳,原身不是不常與她見面嗎?

她穩住心神,面上緩緩笑開:“人都是會變的,而我已經死過很多回,變也正常。”

“你不必緊張,”秦歡已經挪開視線,“你變不變我根本不在乎。”

她看向張姨,張姨了然,指了底下一個漆黑衣袍的人上前耳語,漆黑衣袍人點點頭,他轉過身,引出靈力。

眼前場景逐漸變了模樣。

從此前的郁郁蔥蔥變成了一片演武場,而演武場的中心是一在練劍的少年。

瞧著十三歲的模樣。

“那是你弟弟。”

岑謠謠動作一頓,她弟弟?

啊岑家那個幾乎不在人前展露的小公子。

“你弟弟今年十三歲,修為已經煉氣期。”

這話一落,更是驚起一片漣漪。

她跟茉語對視一眼,二人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震驚。

十三歲的煉氣期,這在岑家已經幾百年不曾出現了。

此前原身是天賦最好的,可也是十四歲才將將煉氣期,這天賦……

她掩下驚訝:“弟弟天賦卓然,前程不可限量。”

“我秦歡的兒子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,”秦歡輕笑出聲,“他不過十三便煉氣期,是岑家未來的期望。”

“可他身體不好。”

秦歡轉過來,定定地看向她:“現在是你這個姐姐發揮作用的時候了。

“你弟弟身體不好,靈力在體內紊亂,你既得了清音鈴,何不幫一幫你弟弟?”

原來這才是目的。

無事不登三寶殿,她的“母親”主動尋她,竟也是別有用心。

她垂下眼眸,拿起了手邊的茶遞到嘴邊,卻沒有喝。

“還請您恕罪,我半個月多月前受了重傷,前幾日又寒毒發作,近日用不得靈力,我可過幾日再來。”

她放下茶杯,盈盈笑開:“抱歉了。”

不曾想跟前原本還好好的女子卻猛地站起身,音量也一下大了起來。

“不行!必須今日!小逸靈力已經紊亂至極,再不處理,他修為該下降了!”

話音剛落,她一個揮袖,那些漆黑布袍的人紛紛向前,先圍住了在她視野內的祈成酒,又有幾人強行將茉語提起押住。

“這清音鈴你今天必須用。”

眼見著她的人都被困住,岑謠謠變了臉色:“你在威脅我。”

“對。”

她定定地看向秦歡。

二人無聲對峙。

而無人註意的地方,坐在輪椅上的祈成酒,在看見那演武場上的少年時,眼眸瞬間一沈。

岑謠謠二人的對話也落在他耳邊。

十三歲的煉氣期。

他,竟活到了十三歲,竟還成了煉氣期。

暗紅妖力在體內洶湧又被他死死壓住,沒有漏出一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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